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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歌


  乐府作南风操 张生梦舜鼓琴歌

  【伪《孔子家语·辩乐解》】 (王肃注)昔者舜弹五弦之琴,造《南风》之诗,其诗曰:

  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。得其时,阜盛时。

  唯修此化,故其兴也勃焉;德如泉流,至于今,王公大人,述而不忘。

  【《帝王世纪》】 “薰兮”句在“时兮”句下。

  【《初学记》一】 两“民”字并作“人”。

  【黄生《义府》下】 《南风歌》“愠”读为“蕴”。“蕴”,蒸暑气也。南风长养万物,故曰“阜财”。

  【张瀚《松窗梦语》二】 蒲州为古蒲坂,即虞帝都,盐池所产为形盐,又曰解盐。不俟人工煎煮,惟夜遇南风,即水面如冰涌;实天地自然之利。大舜抚弦歌《南风》之诗,“可以阜财”,正指此也。

  【王树楠《东西人种同源说》】 (民国十六年三月十二日,在国立历史博物馆第二次演讲会中讲;见同月十五日北京《晨报·历史讲座名隽录》)史称尧时十月并出,极言其热。今日之吐鲁番,炎威烈暑,尚甚可畏,天又终年不雨。夏历二月以后,人民必须遁居地洞之中。惟遇起南风,天气可转凉,农产物与葡萄,即可丰登;若下雨,反荒歉。与他省各地,固绝不相同也。

  帝舜时《南风》之歌有云:“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”,此殆言南风一起,天气转凉,民皆有喜色欤?然则何以南风之起,又能“阜吾民之财”?不到吐鲁番等地,固万不能窥见古代天时地气之情况也。

  【汪继培辑《尸子·绰子篇》】 圣人于大私之中也为无私,其于大好恶之中也为无好恶。舜曰:“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”舜不歌禽兽而歌民。(《群书治要》所载)

  【汪注】 《文选·琴赋》题下注引《尸子》曰:“舜作五弦之琴,以歌《南风》,‘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’,是舜歌也。”《礼记·乐记》疏云:“《圣证论》引《尸子》及《家语》难郑云:‘昔者舜弹五弦之琴,其辞曰,……(同《家语》)……’”疑《尸子》本止二语,而肃合《家语》称之也。又见《史记·乐书索隐》。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:“有若曰:‘昔者舜鼓五弦,歌《南风》之诗,而天下治。’”《淮南子·诠言训》云:“舜弹五弦之琴,而歌《南风》之诗,以治天下。”《新语·无为篇》云:“昔虞舜治天下,弹五弦之琴,歌《南风》之诗。”

  【《礼记·乐记》】 昔者舜作五弦之琴,以歌《南风》;夔始制乐,以赏诸侯。

  【郑玄注】 夔欲舜与天下之君共此乐也。南风,长养之风也,以言父母之长养已;其辞未闻也。……

  【孔颍达疏】 ……五弦,谓无文武二弦,唯宫商等之五弦也。“南风”,诗名,是孝子之诗。……舜有孝行,故以此五弦之琴,歌《南风》之诗,而教天下之孝也。此诗今无,故郑注云:“其辞未闻也。”按《世本》云:“神农作琴。”今云“舜作”者,非谓舜始造也;正用此琴特歌《南风》,始自舜耳,或五弦始舜也。……夔欲天下同行舜道,故歌此《南风》,以赏诸侯,使海内同孝也。然乐之始,亦不正在夔也;正是夔始以此诗与诸侯。……注云“其辞未闻也”者,此《南风歌》辞未得闻也。如郑此言,则非诗《凯风》之篇也;熊氏以为《凯风》,非矣。按:《圣证论》引《尸子》及《家语》难郑云:“昔者舜弹五弦之琴,其辞曰……(见前)……郑云‘其辞未闻’,失其义也。”今案马昭云:《家语》王肃所增加,非郑所见;又《尸子》杂说,不可取证正经,故言“未闻”也。

  【裴骃《史记·乐书》集解引王肃曰】《南风》,育养民之诗也。

  【司马迁《史记·乐书》】 夫《南风》之诗者,生长之音也。舜乐好之;乐与天地同意,得万国之欢心,故天下治也。

  【《唐虞考信录》】 余按……此歌(《南风歌》)则词露而意浅,声曼而力弱,不类唐虞时语;盖后世工于琴者所拟作。

  【郭绍虞《中国文学史纲要初稿》】 ……亦有依托较早,不易辨别者,如舜的《南风诗》之类。其辞云,……(见前)……近人以其类于《楚辞》格调,疑其未必是舜时作品。我则以为其格调之近于《楚辞》,倒是当有的情形;至其谓“南风之薰”,“南风之时”,云云,解“南风”二字为南方之南,风雨之风,则适显其作伪的痕迹。此辞一见于《尸子》,《礼记·乐记》孔疏,已谓“《尸子》杂说,不足取证正经”,可知古人亦并不信其为真实;再见于王肃伪造的《孔子家语》。王肃因郑玄注《礼记》谓“其辞未闻”,所以他偏要举其词,而以载于《尸子》为根据,实则亦正所以发其作伪之覆而已。《琴操》所依托而伪造的《南风歌》,其词甚浅,大家犹易于辨别;至如《尸子》所载的《南风歌》,一则以时代较古,一则以并无伪作者主名可考,所以遂不容易辨别了。

  【马骕《绎史》十】 《南风诗》……虽附托,犹存古意;《琴操》浅鄙,斯为下矣。

  【《绎史》十引《琴操》】 舜作《南风操》曰:反彼三山兮,商岳嵯峨;天降五老兮,迎我来歌。有黄龙兮,自出于河;负图书兮,委蛇罗沙。案图观谶兮,闵天嗟嗟!击石拊韶兮,沦幽洞微;鸟兽跄跄兮,凤凰来仪。凯风自南兮,喟其增悲!

  【《纂异记》逸文】 (据《太平广记》卷三百十,杜文澜《古谣谚》引此文,加以删节,今从之)进士张生善鼓琴。……下第,游蒲关,入舜城。日将暮,……遂诣庙吏,求止一夕。……初夜,方寝,见绛衣者二人前,言曰:“帝召书生。”生遽往。……(帝)谓生曰:“学琴乎?”曰:“嗜之,而不善。”帝乃顾左右取琴曰:“不闻鼓五弦,歌《南风》,奚足以光其归路?”乃鼓琴以歌之曰:南风之薰薰兮草芊芊,妙有之音兮归清弦。荡荡之教兮由自然,熙熙之化兮吾道全。薰薰兮思何传!

  歌讫,鼓琴为《南风弄》,音韵清畅,爽朗心骨。生因发言曰:“妙哉!”乃遂惊悟。

  【顾实《中国文学史大纲》】 禹娶涂山之女,女歌,实始作南音,岂先舜《南风》之诗而作耶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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