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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七


  六月十四日书云:

  承谕,令表弟之去,反而思之,中心不能无愧悔之恨。自非有志于求仁,何以觉此?《语录》有云罪已责躬不可无,然亦不可常留在心中为悔。来谕云悔吝己显然,如何便销陨得胸中,若如此,即于道理极有碍。有此气象,即道理进步不得矣。政不可不就此理会也。某窃以谓有失处罪已责躬固不可无,然过此以往,又将奈何?常留在胸中,却是积下一团私意也。到此境界,须推求其所以愧悔不去为何而来。若来谕所谓,似是于平日事亲事长处不曾存得恭顺谨畏之心,即随处发见之时,即于此处就本源处推究涵养之,令渐明,即此等固滞私意当渐化矣。

  又昔闻之罗先生云,横渠教人,令且留意神化二字,所存者神,便能所过者化。私吝尽无,即浑是道理,即所过自然化矣。更望以此二说,于静黙时及日用处下工夫看如何。吾辈今日所以差池、道理不进者,只为多有坐此境界中尔。禅学者则不然,渠亦有此病,却只要绝念不采,以是为息灭,殊非吾儒就事上各有条理也。元晦试更以是思之如何,或体究得不以为然,便中示报为望。

  (后见先生又云:前日所答只是据今日病处说,语录中意却未尽。他所以如此说,只是提破随人分量看得如何,若地位高低人微有如此处,只如此提破,即涣然冰释,无复凝滞矣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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