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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二


  句捕逃军之禁甚严,横及於无辜之户族邻里,作法之凉,乃使龚而为之者捕逃、送逃,毒流於中原之赤子亦憯矣。夫惟出征临敌而逃者,於军法不可贳,亦立募获之赏,禁沿涂之诱匿於授钺之日而已。若其著伍之日,无出征之令,而或操或屯,则天下之必不可强之使为者兵也,欲其捐生以效命於原野,而拘絷怯懦离心之人以尝试乎!养之有恩,驭之有道,能为兵者自乐为之,不能为兵者,听其告退而归民籍,别募以补伍,奚患乎无兵而待严逃禁哉!其有逃者,必其为长,为帅者之不能恤士也,诘其所以逃之故,亦罪坐主者而已矣,唯问罪发充之军,逃所必诛。然罪人充配,损国威而短土气,始为谪罪充军之议者,庸人误国之祸原也。以屯田言之,则人逃而田故在,如其欲脱籍而去,即以所屯之田归之官,而更授募者。假令募者不能耕,即坐收屯粟以为新军之食,固亦甚易。唯典卖军屯之禁不严,故或军退而无田可归。其法但按始授军屯之籍,不论其所卖之或军或民,责于余粮子粒之外,苟非正身著伍,即令输上仓十二石月量之数,则典卖不行,而屯产恒在,有以给新军矣。人之才力性情各有所宜,不欲为兵者强使为兵而不得,欲为兵者亦抑令为民而不安,在经国者之裁成耳,如之何为苛法以虔刘斯民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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