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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薄酒二章


  苏密州为赵明叔作《薄薄酒》二章,愤世疾邪,其言甚高,以予观赵君之言,近乎知足不辱,有马少游之余风,故代作二章,以终其意。

  其一 (1078年)

  薄酒可与忘忧,丑妇可与白头。
  徐行不必驷马,称身不必狐裘。
  无祸不必受福,甘餐不必食肉。
  富贵于我如浮云,小者谴诃⑴大戮辱。
  一身畏首复畏尾,门多宾客饱僮仆。
  美物必甚恶,厚味生五兵。
  匹夫怀璧死,百鬼瞰高明。
  丑妇千秋万岁同室,万金良药不如无疾。
  薄酒一谈一笑胜茶,万里封侯不如还家。

  ⑴ 原校:山谷写本作谴何,俗本误耳

  其二 (1078年)

  薄酒终胜饮茶,丑妇不是无家。
  醇醪养牛等刀锯,深山大泽生龙蛇。
  秦时东陵千户食,何如青门五色瓜。
  传呼鼓吹拥部曲,何如春雨一池蛙。
  性刚太傅促和药,何如羊裘钓烟沙。
  绮席象床雕玉枕,重门夜鼓不停挝。
  何如一身无四壁,满船明月卧芦花。
  吾闻食人之肉,可随以鞭朴之戮。
  乘人之车,可加以鈇钺之诛。
  不如薄酒醉眠牛背上,丑妇自能搔背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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