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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部纪事(1)


  《通鉴前编》:“黄帝有熊氏,命容成作盖天,以象周天之形。”

  《尚书·尧典》:“帝乃命羲和,钦若昊天,历象日月星辰,敬授人时。”

  《虞书·大禹谟》:益赞于禹曰:“惟德动天,无远弗届。满招损,谦受益,时乃天道。帝初于历山,往于田,日号泣于旻天。于父母,负罪引慝。祗载见瞽瞍,夔夔斋栗,瞽亦允若。至諴感神,矧兹有苖。”

  《史记·殷本纪》:“帝武乙无道,为偶人,谓之天神。与之博,令人为行。天神不胜,乃僇辱之,为革囊盛血,仰而射之,命曰射天。”

  西伯伐饥国,灭之。纣之臣祖伊闻之而咎周,恐,奔告纣曰:“天既讫我殷命,假人元龟,无敢知吉。非先王不相我后人,维王淫虐用自绝。故天弃我,不有安食,不虞知天性,不迪率典。今我民罔不欲丧,曰:‘天曷不降威,大命胡不至’?今王其奈何?”纣曰:“我生不有命,在天乎?”祖伊反曰:“纣不可谏矣。”

  《晋世家》:唐叔虞者,周武王子而成王弟。初,武王与叔虞母会时,梦天谓武王曰:“余命女生子,名虞,余与之唐。”及生子,文在其手,曰虞,故遂因命之曰虞。武王崩,成王立,唐有乱,周公诛灭唐。成王与叔虞戏,削桐叶为珪,以与叔虞曰:“以此封若。”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。

  成王曰:“‘吾与之戏尔’。史佚曰:‘天子无戏言,言则史书之,礼成之,乐歌之’。”于是遂封叔虞于唐。

  《列子》:周穆王筑台,号曰“中天之台”,其高千仞。

  《国语》:虢公梦在庙,有神人面白毛虎爪执钺,立于西阿。公惧而走,神曰:“无走!”帝命曰:“使晋袭于尔门。”公拜稽首。觉,召史嚚占之,对曰:“如君之言,则蓐收也,天之刑神也,天事官成。”〈官成祸福各以官象成也〉

  《左传》:楚武王侵随,使薳章求成焉。随人使少师董成王毁军而纳少师。少师归,请追楚师,随侯将许之。季梁止之曰:“天方授楚,楚之羸,其诱我也,君何急焉?”楚武王荆尸授师,孑焉以伐随。将斋,入告夫人邓曼曰:“‘余心荡’。邓曼叹曰:‘王禄尽矣,盈而荡,天之道也。先君其知之矣。故临武事,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。若师徒无亏,王薨于行,国之福也’。”王遂行,卒于樠木之下。

  《说苑》:齐桓公问管仲曰:“王者何所贵?”对曰:“贵天。”桓公仰视天,管仲曰:“所谓天者,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,君人者以百姓为天。”

  《左传》:公子重耳过卫,卫文公不礼焉。出于五鹿,乞食于野人。野人与之块,公子怒,欲鞭之。子犯曰:“天赐也。”稽首受而载之。及郑,郑文公亦不礼焉。叔詹谏曰:“臣闻天之所启,人弗及也。晋公子有三焉,天其或者将建诸,君其礼焉。男女同姓,其生不蕃。晋公子,姬出也,而至于今,一也;离外之患,而天不靖,晋国,殆将启之,二也。有三士足以上人,三也。晋、郑同侪,其过子弟,固将礼焉,况天之所启乎?”弗听。及楚,楚子飨之,子玉请杀之。楚子曰:“天将兴之,谁能废之?违天必有大咎。”乃送诸秦。

  《国语》:晋文公过五鹿,乞食于野人。野人举块以与之,公子怒,将鞭之。子犯曰:“天赐也。民以土服,又何求焉?天事必象,十有二年,必获此土。二三子志之。岁在寿星及鹑尾,其有此土乎?”天以命矣,复于寿星,必获诸侯。天之道也,由是始之。有此,其以戊申乎?所以申土也。

  《左传》:晋侯赏从亡者,介之推不言禄,禄亦弗及,曰:“窃人之财犹谓之盗,况食天之功以为己力乎。”

  僖二十有八年,晋侯与楚人战于城濮,楚师败绩。晋侯梦与楚子搏,楚子伏己而盬其脑,是以惧。子犯曰:“吉。我得天,楚伏其罪,吾且柔之矣。”〈注〉晋侯上向,故得天。楚子下向地,故伏其罪。脑所以柔物。子犯审见事宜,故权言以答梦。

  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,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,晋侯欲救之,伯宗曰:“不可。古人有言曰:‘虽鞭之长,不及马腹’。天方授楚,未可与争。虽晋之强,能违天乎?《谚》曰:‘高下在心,川泽纳污,山薮藏疾,瑾瑜匿瑕。国君含垢’。天之道也。君其待之。”

  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,不敬。刘康公曰:“不及十年,原叔必有大咎,天夺之魄矣!”

  齐侯侵我西鄙,谓诸侯不能也,遂伐曹,入其郛,讨其来朝也。季文子曰:“齐侯其不免乎?己则无礼,而讨于有礼者。曰:‘女何故行礼?礼以顺天,天之道也;己则反天,而又以讨人,难以免矣。《诗》曰:‘胡不相畏,不畏于天’。

  君子之不虐幼贱,畏于天也。《周颂》曰:‘畏天之威,于时保之。不畏于天,将何能保’?”

  《国语》:宋人杀昭公。赵宣子请师于灵公以伐宋。公曰:“非晋国之急也。”对曰:“大者天地,其次君臣,所以为明训也。今宋人杀其君,是反天地而逆民则也,天必诛焉。晋为盟主而不修天罚,将惧及焉。”公许之。

  《左传》:楚子伐陆浑之戎,观兵于周疆。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,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,对曰:“在德不在鼎。

  德之休明,虽小重也;其奸回昏乱,虽大轻也。天祚明德,有所底止。成王定鼎于郏鄏,卜世三十,卜年八百,天所命也。周德虽衰,天命未改,鼎之轻重,未可问也。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,梦天使与己兰,曰:“余为伯鯈,余,而祖也。以是为而子。”以兰有国香,人服媚之如是。

  既而文公见之,与之兰而御之,生穆公,名之曰兰。

  《国语》: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,遂假道于陈,以聘于楚。

  归告王曰:“‘陈侯不有大咎,国必亡’。王曰:‘何故’?对曰:‘先王之令有之曰:‘天道赏善而罚淫。故凡我造国,无从非彝,无即慆淫,各守尔典,以承天休。今’”陈侯不念阴续之常,弃其伉俪妃嫔,而帅其卿佐以淫于夏氏,不亦渎姓矣乎?

  晋既克楚于鄢,使郄至告庆于周。郄至见召桓公,与之语。召公以告单襄公,单襄公曰:“天有恶于楚也,故儆之以晋。而郄至佻天以为己力,不亦难乎?”佻天不祥,乘人不义。不祥则天弃之,不义则民畔之。

  灵王城陈、蔡,不羹,使仆夫子晳问于范无宇,子晳复命。王曰:“是知天咫,安知民?”则是言诞也。右尹子革曰:“民,天之生也,知天必知民矣。是其言可以惧哉!”〈咫少也言少知天道也〉

  《左传》襄九年,宋灾。晋侯问于士弱曰:“吾闻之,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?”对曰:“古之火正,或食于心,或食于咮,以出内火。是故咮为鹑火,心为大火。陶唐氏之火正,阏伯居商丘,祀大火,而火纪时焉。相土因之,故商主大火。商人阅其祸败之衅,必始于火,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。”

  晋侯如厕,陷而卒。小臣有晨梦负公到登天,及日中,负晋侯出诸厕,遂以为殉。

  晋阳。处父聘于卫,反过宁,宁嬴从之,及温而还。其妻问之,嬴曰:“以刚,夫子壹之,其不没乎?天为刚德,犹不干时,况在人乎?余惧不获其利,而离其难,是以去之。”晋将嫁女于吴,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,载栾盈及其士,纳诸曲沃。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。对曰:“不可。天之所废,谁能兴之?子必不免。吾非爱死也,知不集也。”盈曰:“虽然,因子而死,吾无悔矣。我实不天,子无咎焉。”吴子使屈孤庸聘于晋,赵文子问焉,曰:“延州来,季子其果立乎?巢陨诸樊,阍戕戴吴,天似启之,何如?”对曰:“不立,是二君之命也,非启季子也。若天所启,其在今嗣君乎?甚德而度,德不失民,度不失事,民亲而事有序,天所启也。有吴国者,必此君之子”孙实终之。季子守节者也,虽有国不立。

  《淮南子·览冥训》:“庶女叫天,雷电下击,景公台陨,支体伤折,海水大出。”〈注〉齐寡妇无子,养姑。姑有女,利母财而杀母以诬妇。妇不能自解,故冤告天。

  《左传》:穆子去叔孙氏及庚宗,遇妇人,使私为食而宿焉。问其行,告之故,哭而送之。穆子梦天压己,弗胜,顾而见人,黑而上偻,深目而豭喙,号之曰:“牛助余。”乃胜之归。既立所宿,庚宗之妇人献以雉,曰:“余子长矣。”召而见之,则所梦也。未问其名,号之曰牛,曰“唯。”遂使为竖。

  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。韩宣子问于向叔曰:“楚其克乎?”对曰:“克哉!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,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,何故不克?然肸闻之,不信以幸,不可讨也。楚王奉孙、吴以讨于陈,曰:‘将定而国’。陈人听命而遂县之。今又诱蔡而杀其君,以围其国,虽幸而克,必受其咎。天之假助不善,非祚之也,厚其凶恶而降”之罚也。且譬之如天,其有五材而将用之,力尽而敝之,是以无拯,不可复振。

  郑裨灶言于子产曰:“宋、卫、陈、郑将同日火。若我用《瓘斝》玉瓒,郑必不火。”子产弗与。宋、卫、陈、郑数日皆来告火。裨灶曰:“不用吾言,郑又将火。”郑人请用之,子产不可。子大叔曰:“煮以保民也。若有火,国几亡。可以救亡,子何爱焉?”子产曰:“天道远,人道迩,非所及也。灶焉知天道?是亦多言矣,岂不或信?”遂不与,亦不复火。

  卫侯“使鄢武子告于周曰:‘蒯聩得罪于君父君母,逋窜于晋。晋以王室之故,不弃兄弟,寘诸河上。天诱其衷,获嗣守封焉。使下臣肸敢告执事’?王使单平公对曰:‘肸以嘉命来,告余一人,往谓叔父。余嘉乃成世,复尔禄次,敬之哉!方天之休。弗敬弗休,悔其可追’!”

  《国语》:“吴王夫差起师伐越,越王勾践起师逆之。”江大夫种乃献谋曰:“王不如设戎,约辞行成,以喜其民,以

  广侈吴王之心。吾以卜之于天,天若弃吴,必许吾成而不吾足也,将必宽然有伯诸侯之心焉。既罢弊其民,而天夺之食,安受其烬,乃无有命矣。”

  越王谓范蠡曰:“不谷之国家,蠡之国家也,蠡其图之!”范蠡对曰:“四封之内,敌国之制,立断之事,因阴阳之恒,顺天地之常。”〈阴阳谓刚柔晦明三光嬴缩用兵利钝之常数〉“柔而不屈,强而不刚”,德虐之行,因以为常。〈德庆赏虐刑罚皆常法也〉“死生”因天地之刑。〈推亡固存之类〉《天因》人,〈因人而福祸〉《圣人因天》,〈天垂象圣人则〉人自生之,天地形之。〈见其吉凶之象〉圣人因而成之。〈因吉凶以为诛赏〉越王兴师伐吴,吴人闻之,出挑战,一日五反,王欲许之,范蠡进谏曰:“臣闻之,得时无怠,时不再来,天予不取,反为之灾。嬴缩转化,后将悔之。天节固然,唯谋不迁。”王曰:“诺。”弗许。范蠡曰:“古之善用兵者,嬴缩以为常,四时以为纪,无过天极,究数而止。天道皇皇,日月以为常,明者以为法,微者则是行。”〈明日月盛满时微薄蚀时也法其明以进〉〈取行其微以隐遁〉“阳至而阴,阴至而阳,日困而还,月盈而匡。

  古之善用兵者,因天地之常,与之俱行,后则用阴,先则用阳,近则用柔,远则用刚。后无阴蔽,先无阳察,用人无艺,往从其所”,刚强以御,阳节不尽,不死其野。彼来从我,固守勿与。若将与之,必因天地之灾。又观其民之饯饱劳逸以参之,盈吾阴节而夺之,宜为人客,刚强而力“疾。阳节不尽,轻而不可取,宜为人主,安徐而重固。阴节不尽,柔而不可迫。蚤暮无失,必顺天道。

  今其来,刚强而力疾,王姑待之。”王曰:“诺。”弗与战。居军三年,吴师自溃。吴王使王孙雄行成于越,王欲许之。

  范蠡谏曰:“圣人之功,时为之庸。得时弗成,天有还形。

  天节不远,五年复反。小凶则近,大凶则远。君王不断,其忘会稽之事乎?”王曰:“诺。”弗许。使者往而复来,辞愈卑,礼愈尊。王曰:“吾欲弗许,而难对其使者,子其对之!”范蠡乃左提鼓,右援枹,以应使者,曰:“昔者上天降祸于越,委制于吴,而吴不受。今将反此义以报此祸,吾王敢无听天之命而听君王之命乎?”王孙雄曰:“先人有言曰:‘无助天为虐’。助天为虐”不祥。今吾稻蟹不遗种,子将助天为虐,不忌其不祥乎?范蠡曰:“君王已委制于执事之人矣,无使执事之人得罪于子!”击鼓兴师,以随使者,遂灭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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