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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卷


  ▼天部汇考

  《尔雅·释天》

  〈疏〉《河图括地象》云:“《易》有太极,是生两仪。两仪未分,其气混沌,清浊既分,伏者为天,偃者为地。”《释名》云:“天,显也,在上高显。”又云:“天,坦也,坦然高远。”《说文》云:“天,颠也。至高无上,从一大也。”《春秋说题辞》云:“天之言显也,居高理下,为人经纪。故其字一大以镇之。”此天之名义也。天之为体,中包乎地,日月星辰属焉。然天地有高下之形,四时有升降之理,日月有运行之度,星辰有次舍之常。既曰“释天”,不得不略言其趣,故其形状之殊,凡有六等:一曰盖天,文见周髀,如盖在上。二曰浑天,形如弹丸,地在其中,天包其外,犹如鸡卵,白之绕黄。扬雄、桓谭、张衡、蔡邕、陆绩、王肃、郑元之徒,并所依用。三曰宣夜,昔说殷代之制,其形体事义,无所出以言之。四曰昕天,昕读曰轩,言天北高南下,若车之轩。是吴时姚信所说。五曰穹天,云穹隆在上。虞氏所说,不知其名也。六曰安天,是晋时虞喜所论。

  案郑注《考灵曜》云:“天者纯阳,清明无形,圣人则之,制璇玑玉衡,以度其象。”如郑此言,则天是太虚,本无形体,但指诸星之运转以为天耳。但诸星之转,从东而西,凡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,星复旧处。星既左转,日则右行,亦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。至旧星之处,即日一日之行而为一度。计二十八宿一周天,凡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是天之一周之数也。天如弹丸,围圜,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。

  案《考灵耀》云:“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。”周天百十万一千里者,是天圜周之里数也。以围三径一言之,则直径三十五万七千里,此为二十八宿周回直径之数也。然二十八宿之外,上下东西各有万五千里,是为四游之极,谓之四表。据四表之内,井星宿内,总有三十八万七千里。然则天之中央上下正半之处,则一十九万三千五百里,地在于中,是地去天之数也。

  郑注《考灵耀》云:“地盖厚三万里。春分之时,地正当中,自此地渐渐而下,至夏至之时,地下万五千里,地之上畔与天中平。夏至之后,地渐渐向上,至秋分地正当天之中央,自此地渐渐而上,至冬至上游万五千里,地之下畔与天中平,自冬至后,地渐渐而下”,此是地之升降于三万里之中。但浑天之体,虽绕于地,地则中央正平,天则北高南下。北极高于地三十六度,南极下于地三十六度。然北极之下三十六度,常见不没;南极之上三十六度,常没不见。南极至北极一百二十一度余,若逐曲计之,则一百八十一度余。若以南北中半言之,谓之赤道,去南极九十一度,去北极亦九十一度余。此是春秋分之日道。赤道之北二十四度,为夏至之日道,去北极六十七度也。赤道之南二十四度,为冬至之日道,去南极亦六十七度。地有升降,星辰有四游。

  又郑注《考灵耀》云:“天旁行四表之中,冬南、夏北,春西秋东,皆薄”四表而止。地亦升降于天中,冬至而下,夏至而上,二至上下,盖极地厚也。地与星辰,俱有四游升降。四游者,自立春地与星辰西游。春分西游之极地,虽西极升降正中,从此渐渐而东,至春季复正。自立夏之后,北游夏至北游之极地,则升降极下,至夏季复正。立秋之后,东游秋分东游之极地,则升降正中,至秋季复正。立冬之后南游。冬至南游之极地,则升降极上,至冬季复正。此是地及星辰四游之义也。星辰亦随地升降,故郑注《考灵耀》云:“夏日道上与四表平,下去东井十二度,为三万里。”则是夏至之日,上极万五千里星

  辰,下极万五千里,故夏至之日,下至东井,三万里也。日有九道,故《考灵耀》云:“万里不失九道谋。”郑注引《河图帝览嬉》云:“黄道一,青道二,出黄道东;赤道二,出黄道南;白道二,出黄道西;黑道二,出黄道北。日春东从青道;夏南从赤道;秋西从白道,冬北从黑道。立春星辰西游,日则东游;立夏星辰北游,日则南游。春分星辰西游之极,日东游之极,日与星辰相去三万里。夏至则星辰北游之极,日南游之极,日与星辰相去三万里。以此推之,秋冬仿此可知。计夏至之日,日在井,星当嵩高之上,以其南游之极,故在嵩高之南万五千里,所以夏至有尺五寸之景也。于时日又上极,星辰下极,故日下去东井三万里也。”然郑四游之说,元出《周髀》之文,但二十八宿从东而左行,日从西而右行,一度逆沿二十八宿。

  案《汉书·律历志》云:“冬至之时,日在牵牛初度;春分之时,日在娄四度;夏至之时,日在东井三十一度;秋分之时,日在角十度。”若日在东井,则极长八尺之表,尺五寸之景。若春分在娄,秋分在角,昼夜等八尺之表,七尺五寸之景。冬至日在斗牛,则日极短。八尺之表,一丈三尺之景。一丈三尺之中,去其一尺五寸,则余有一丈一尺五寸之景,是冬夏往来之景也。凡于地千里而差一寸,则夏至冬至,体渐南渐下,相去十一万五千里。又《考灵耀》云:“正月假上八万里,假下一十万四千里。”所以有假上假下者,郑注《考灵耀》之意,以天去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,正月雨水之时,日在上假于天八万里,下至地一十一万三千五百里。夏至之时,日上极,与天表平也,后日渐向下,故郑注《考灵耀》云“夏至日与表平”,冬至之时,日下至于地八万里,上至于天十一万三千五百里也。委曲具《考灵耀》注。凡二十八宿及诸“星,皆循天左行,一日一夜一周天,一周天之外,更行一度,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周天四分度之一。日月五星则右行,日一日一度,月一日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,此相通之数也。”今历象之说,则月一日至于四日行最疾,日行十四度余;自五日至八日行次疾,日行十三度余,自九日至十九日行则迟,日行十二度余。自二十日至二十三日,又小疾,日行十三度余。自二十四日至于晦,行又最疾,日行一十四度余。此是月行之大率也。二十七日,月行一周天,至二十九日强半月,及于日,与日相会,乃为一月。

  故《考灵耀》云:“九百四十分为一日,二十九日与四百九十九分为月。”是一月二十九日之外,至第三十日分,至四百九十九分,是过半二十九分也。余仿此。月,阴精,日为阳精。故周髀云:“日犹火,月犹水。”火则外光,水则含景。故月光生于日所照,魄生于日所蔽,当日则光盈,就日则明尽。京房云:“月与星辰,阴者也,有形无光,日照之乃有光。”先师以为日似弹丸,月似镜体,或以为月亦似弹,九日照处则明,不照处则暗。

  按《律历志》云:二十八宿之度:角一十二度,亢九,氐十五,房五,心五,尾十八,箕十一。东方七十五度,斗二十六,牛八,女十二,虚十,危十七,营室十六,壁九。北方九十八度,奎十六,娄十二,胃十四,昴十一,毕十六,觜二,参九。西方八十度,井三十二,鬼四,柳十五,星七,张十八,翼十八,轸十七。南方一百一十二度。丑为星纪。初斗十二度,终婺女七度。子为元枵。初婺女八度,终于危十五度。亥为娵訾。初危十六度,终于奎四度。戌为降娄。初奎五度,终于胃六度。酉为大梁。初胃七度,终于毕十一度。申为实沈。初毕十二度,终于井十五度。未为鹑首。初井十六度,终于柳八度。午为鹑火。初柳九度,终于张十七度。巳为鹑尾。初张十八度,终于轸十一度。辰为寿星。初轸十二度,终于氐四度。卯为大火。初氐五度,终于尾九度。寅为析木。初尾十度,终于斗十一度。五星者,东方岁星,南方荧惑,西方太白,北方辰星,中央镇星。其行之迟速,俱在《律历志》,更不烦说。《元命包》云:“日之为言实也,月阙也。”刘熙《释名》云:“日,实也,光明盛实;月阙也,满则阙也。”

  《说题辞》云:“星,阳精之荣也。阳精为日,日分为星,故其字日下生也。”《释名》云:“星,散也,布散于天。” 又云:“阴,荫也,气在内奥荫也;阳,扬也,阳气在外发扬。” 此等是阴阳日月之名也。《祭法》:“黄帝正名百物”,其名盖黄帝而有也,或后人更有增足。其天高地下,“日盈月阙,觜星度少,井斗度多,日月右行,星辰左转,四游升降之差,二仪运动之法,非由人事所作,皆是造化自然。”先儒因其自然,遂以人事为义,或据理是实,或构虚不经,既无正文可凭,今皆略而不录。

  穹、苍、苍,天也。

  〈注〉天形穹隆,其色苍苍,因名云。

  《春》为苍天。

  〈注〉万物苍苍然,生夏为昊天。

  〈注〉言气皓旰。

  《秋》为《旻天》。

  〈注〉“旻”,犹愍也。愍万物凋落。

  《冬》为“上天”。

  〈注〉言时无事,在上而临下而已。〈疏〉按《诗传》云:苍天以体言之,尊而君之,则称皇天;元气广大,则称昊天;仁覆闵下,则称旻天;自上降监,则称上天;据远视之苍苍然则称苍天。毛公此传当有成文,不知出何书。李巡云:“古时人质,仰视天形,穹隆而高,其色苍苍,故曰穹苍。”是苍天以体言之也。皇,君也,故尊而君之,则称皇天。昊,大貌,故言其混元之气昊昊广大,则称昊天;旻,闵也;言其以仁慈之恩覆闵在下,则称旻天;从上而下视万物,则称上天;据人远而视之,其色苍苍然,则称苍天。又李巡注此云:“春万物始生,其色苍苍,故曰苍天;夏万物盛壮,其气昊昊,故曰昊天;秋万物成熟,皆有文章,故曰旻天;冬阴气在上,万物伏藏,故曰上天。”

  今《尚书》欧阳说,春曰昊天,夏曰苍天,秋曰旻天,冬曰上天。谨按《尚书尧典》,“羲和以昊天,总敕以四时。”故知昊天不独春也。《左传》夏四月,孔丘卒,称曰“旻天不吊”,非秋也。《尔雅》者,孔子门人所作,以释六艺之言,盖不误也。春气博施,故以广大言之;夏气高明,故以远大言之;秋气或生或杀,故以闵下言之;冬气闭藏而清察,故以监下言之。皇天者,至尊之号也。《六艺》之中,诸称天者,以情所求言耳,非必于其时称之。“浩浩昊天”,求天之博施;“悠悠苍天”,求天之高明;“旻天不吊”,求天之生杀,当得其宜。上天同云,求天之所为,当顺其时也。此之求天,犹人之说事,各从其主耳。

  《易纬·稽览图》

  “《天》有十二分”,以日月之所躔也;

  《春秋纬·元命苞》

  “天不足西北”,阳极于九,故“周天九九八十一万里。”

  《孝经纬·援神契》

  “周天七衡六间”者,相去万九千里八百三十三里三分里之一,合十万九十里。从内衡以至中衡,中衡以至外衡,各五万九千五里。

  《河洛纬·甄耀度》

  “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。”夫一度为千九百三十二里,则天地相去六十七万八千五百里。

  《吕子·有始览》

  凡四极之内,东西五亿有九万七千里,南北亦五亿有九万七千里。极星与天俱游,而天枢不动。

  《淮南子·天文训》

  天坠未形,冯冯翼翼,洞洞灟灟,故曰《大昭》。道始于虚霩,虚霩生宇宙,宇宙生气,气有汉垠。清阳者薄靡而为天,重浊者疑滞而为地。清妙之合专易,重浊之凝竭难,故天先成而地后定。天地之袭,精为阴阳,阴阳之专,精为四时,四时之散,精为万物。积阳之热气生火,火气之精者为日。积阴之寒气为水,水气之精者“为月,日月之淫为精者为星辰。天受日月星辰,地受水潦尘埃。”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,怒而触不周之山,天柱折,地维绝。天倾西北,故日月星辰移焉;地不满东南,故水潦尘埃归焉。天道曰圆,地道曰方,方者主幽,圆者主明,明者吐气者也,是故火曰外景,幽者含气者也,是故水曰《内景》。吐气者施,“含气者化,是故阳施阴化。天之吐气,怒者为风,地之含气,和者为雨。

  阴阳相薄,感而为雷,激而为霆,乱而为雾。阳气胜则散而为雨露,阴气胜则凝为霜雪。毛羽者,飞行之类也,故属于阳。介鳞者,蛰伏之类也,故属于阴。日者,阳之主也,是故春夏则群兽除,日至而麋鹿解。月者,阴之宗也,是以月虚而鱼脑减,月死而蠃《蛖膲》火上荨水下流。故鸟飞而高,鱼动而下。”物类相动,本标相应。

  故阳燧见日则然而为火,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,虎啸而谷风至,龙举而景云属,麒麟斗而日月食,鲸鱼死而彗星出,蚕珥丝而商弦绝,贲星坠而勃海决。人主之情,上通于天,故诛暴则多飘风,枉法则多虫螟,杀不辜则国赤地,令不收则多淫雨。四时者,天之吏也;日月者,天之使也;星辰者,天之期也;虹蜺、彗星者,天之忌也。天有九野,九千九百九十九隅,去地五亿万里。五星、八风,二十八宿,五官、六府、紫宫、太微、轩辕、咸池,四宫。天阿。何谓九野?“中央曰钧天,其星角、亢、氐;东方曰苍天,其星房、心、尾;东北曰变天,其星箕、斗、牵牛;北方曰元天,其星须女、虚、危、营室;西北方曰幽天其星东壁、奎、娄;西方曰昊天,其星胃、昴、毕;西南方曰朱天,其星觜、觿、参;东井;南方曰炎天,其星舆鬼、柳七星;东南方曰阳天,其星张、翼、轸。

  何谓五星?东方木也,其帝太皞,其佐句芒,执规而治春,其神为岁星,其兽苍龙,其音角,其日甲乙;南方火也,其帝炎帝,其佐朱明,执衡而治夏,其神为荧惑,其兽朱鸟,其音征,其日丙丁,中央土也,其帝黄帝,其佐后土,执绳而制四方,其神为镇星,其兽黄龙,其音宫,其日戊己,西方金也,其帝少昊,其佐蓐收,执矩而治秋,其神为太白,其兽白虎,其音商,其日庚辛,北方水也,其帝颛顼,其佐元冥,执权而治冬,其神为辰星,其兽元武,其音羽,其日壬癸。”太阴在四仲,则岁星行三宿。太阴在四钩,则岁星行二宿。二八十六,三四十二,故十二岁而行二十八宿,日行十二分度之一,岁行三十度,十六分度之七,十二岁而周。荧惑常以十月入太微,受制而出行,列宿司无道之国,为乱为贼,为疾为丧,为饥为兵,出入无常,辨变其色,时见时匿。镇星以甲寅元始建斗岁,“镇行一宿,当居而弗居,其国亡土;未当居而居之,其国益地”,岁熟。日行二十八分度之一,岁行十三度百一十二分度之五,一十八岁而周。太白。元始以正月甲寅,与荧惑晨出东方,二百四十日而入,入百二十日而夕出西方,二百四十日而入,入三十五日而复出东方。出以辰戌,入以“丑未,当出而不出,未当入而入,天下偃兵;当入而不入,当出而不出,天下兴兵。”“辰星正四时,常以二月春分,效奎、娄;以五月夏至,效东井、舆鬼;以八月秋分,效角、亢;以十一月冬至,效斗、牵牛。出以辰戌,入以丑未,出二旬而入。晨候之东方,夕候之西方。一时不出,其时不和;四时不出,天下大饥。”

  何谓八风?距日?冬至四十五日,条风至,条风至四十五日,明庶风至;明庶风至,四十五日,清明风至;清明风至,四十五日,景风至,景风至四十五日,凉风至,凉风至;四十五日,闾阖风至;闾阖风至;四十五日,不周风至;不周风至,四十五日,广莫风至,条风至,则出轻系,去稽留;明庶风至,则正封疆,修田畴;清明风至则出币帛,使诸侯;景风至则爵有位,赏有功;凉风至则报地德,祀四郊;闾阖风至则收县垂,琴瑟不张;不周风至则修宫室,缮边城;广莫风至则闭关梁,决刑罚。”

  何谓五官?东方为田,南方为司马,西方为理,北方为司空,中央为都。何谓六府?子午丑未寅申卯酉辰戌巳亥是也。太微者,太乙之庭也。紫宫者,太乙之居也。轩辕者,帝妃之舍也。咸池者,水鱼之囿也。天阿者,群神之阙也。四宫者,所以为司赏罚。太微者,主朱雀紫宫,执斗而左旋,日行一度,以周于天日。冬至峻狼之山,日移一度,月行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,而夏至牛首之山,反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而成一岁。天一元始正月建寅,日月俱入营室五度。《天一》以始建七十六岁,日月复以正月入营室五度,无余分,名曰“一纪。”凡二十纪,一千五百二十岁大终,日月星辰复始。甲寅元日行一度,而岁有奇四分度之一,故四岁而积千四百六十一日而复合,故舍八十岁而复。故曰“子午卯酉为二绳,丑寅辰巳未申戌亥为”四钩,东北为报德之维,西南为背阳之维,东南为常羊之维,西北为号通之维。日冬至,则斗北中绳,阴气极,阳气萌,故曰“冬至为德。”

  日夏至,则斗南中绳,阳气极,阴气萌,故曰“夏至为刑。”阴气极则北至北极,下至黄泉,故不可以凿地穿井,万物闭藏,蛰虫首穴,故曰“德在室。”阳气极则南至南极,上至朱天,故不可以夷丘上屋。万物蕃息,五谷兆长,故曰“德在野。”日冬至则水从之,日夏至则火从之,故五月火正而水漏,十一月水正而阴胜。阳气为火,阴气为水,水胜故夏至湿,火胜故冬至燥,燥故炭轻,湿故炭重。日冬至,井水盛,盆水溢,羊脱毛,麋角解,鹊始巢,八尺之修,日中而景丈三尺。日夏至而流黄泽,石精出,蝉始鸣,半夏生,蚊蝱不食驹犊,鸷鸟不搏黄口。八尺之景,修径尺五寸,景修则阴气胜,景短则阳气胜,阴气胜则为水,阳气胜则为旱。阴阳刑德有七舍。何谓七舍?室、堂、庭、门、巷、术、野。十二月,德居室三十日,先日至十五日,后日至十五日,而徙所居,各三十日。德在室则刑在野,德在堂则“刑在术,德在庭则刑在巷。阴阳相得,则刑德合门。”八月二月,阴阳气均,日夜分平,故曰“刑德合门。”德南则生,刑南则杀,故曰:“二月会而万物生,八月会而草木死。”两维之间九十一度十六分度之五而升,日行一度。十五日为一节,以生二十四时之变。斗指子则冬至,音比黄钟加十五日;指癸则小寒,音比应钟。

  加十五日指丑,则大寒,音比无射。加十五日指报德之维,则越阴在地。故曰距日至四十六日而立春,阳气冻解,音比南吕。加十五日指寅,则雨水,音比夷则。加十五日指甲,则雷惊蛰,音比林钟。加十五日指卯中绳,故曰“春分则雷行”,音比蕤宾。加十五日指乙,则清明风至,音比仲吕。加十五日指辰,则《谷雨》音比姑洗。加十五日指常羊之维,则春分尽。故曰“有四十六日而立夏。”《大风济》音比夹钟。加十五日指巳,则《小满》音比太蔟。加十五日指丙,则芒种音比大吕。加十五日指午,则阳气极。故曰“有四十六日而《夏至》”音比黄钟。加十五日指丁,则《小暑》音比大吕。加十五日指未,则《大暑》音比太蔟。加十五日指背阳之维,则夏分尽,故曰“有四十六日而立秋”,凉风至,音比夹钟。加十五日指申,则处暑,音比姑洗。加十五日指庚,则白露降,音比仲吕。加十五日指酉中绳,故曰“秋分。”雷戒,蛰虫北乡,音比蕤宾。加十五日指辛,则寒露,音比林钟。

  加十五日指戌,则霜降,音比夷则。加十五日指号通之,维则秋分尽。故曰“有四十六日而立冬”,草木毕死,音比南吕。加十五日指亥则小雪,音比《无射》。加十五日指壬则大雪,音比应钟。加十五日指子,故曰“阳生于子,阴生于午。”阳生于子,故十一月曰冬至,鹊始加巢,人气钟首。阴生于午,故五月为小刑,荠麦亭历枯,冬生草木必死。斗杓为小岁,正月“建寅,月从左行;十二辰,咸池为大岁,二月建卯,月从右行,四仲终而复始。大岁迎者辱,背者强,左者衰,右者昌。小岁东南则生,西北则杀。不可迎也,而可背也;不可左也,而可右也。其此之谓也。”大时者,咸池也;小时者,月建也。天维建元,常以寅始起,右徙一岁而移,十二岁而大周天,终而复始。《淮南元》年冬,太一在丙子冬至,甲午立春。

  丙子,二阴一阳成气,二,二阳一阴成气,三合气而为音,合阴而为阳,合阳而为律,故曰:“五音六律。”音自倍而为日,律自倍而为辰,故日十而辰十。二月日行十三度七十六分度之二十六,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而为月,而以十二月为岁。岁有余,十“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八百二十七,故十九岁而七。

  闰日冬至子午,夏至卯酉,冬至加三日,则夏至之日也。岁迁六日,终而复始。壬午冬至,甲子受制,木用事,火烟青,七十二日、丙子受制,火用事,火烟赤,七十二日、戊子受制,土用事,火烟黄,七十二日、庚子受制,金用事,火烟白,七十二日、壬子受制,水用事,火烟黑,七十二日而岁终。庚子受制,岁迁六日,以数推之,七十岁而复至《甲子》、甲子受制,则行柔惠,挺群禁,开阖扇,通障塞,毋伐木。《丙子受》制,则举贤良,赏有功,立封侯,出货财。《戊子受》制,则养老鳏寡,行粰鬻,施恩泽。《庚子受》制,则缮墙垣,修城郭,审群禁,饰兵甲,儆百官,诛不法。《壬子受》制,则闭门闾,大搜客,断刑罚,杀当罪,息关梁,禁外徙。”甲子气燥浊,丙子气燥阳,戊子气湿浊,庚子气燥寒,壬子气清寒,丙子干甲子,蛰虫早出,故雷早行;戊子干甲子,胎夭卵毈,鸟虫多伤;庚子干甲子,有兵,壬子干甲子,春有霜,戊子干丙子,霆,庚子干丙子夷,壬子干丙子,雹,甲子干丙子,地动;庚子干戊子,五谷有殃;壬子干戊子,夏寒雨霜;甲子干戊子,介虫不为;丙子干戊子,大旱菰封熯;壬子干庚子,大刚鱼不为甲子干庚子,草木再死再生;丙子干庚子,草木复荣;戊子干庚子,岁或存或亡;甲子干壬子,冬乃不藏;丙子干壬子,星坠;戊子干壬子,蛰虫冬出其乡;庚子干壬子,冬雷其乡,季春三月,丰隆乃出,以“将其雨。

  至秋三月,地气下藏,乃收其杀,百虫蛰伏,静居闭户,青女乃出,以降霜雪。行十二时之气,以至于仲春二月之夕,乃收其藏而闭其寒,女夷鼓歌,以司天和,以长百谷,禽鸟草木。孟夏之月,以熟谷禾,雄鸠长鸣,为帝候岁。”是故天不发其阴,则万物不生,地不发其阳,则万物不成。天圆地方,道在中央。日为德,月为刑,月归而万物死,日至而万物生。远山则山气藏,远水则水虫蛰,远木则木叶槁。“日五日不见,失其位也,圣人不与也。日出于旸谷,浴于咸池,拂于扶桑,是谓晨明。

  登于扶桑,爰始将行,是谓胐明。至于曲阿,是谓旦明。

  至于曾泉,是谓蚤食。至于桑野,是谓晏食。至于衡阳,是谓隅中。至于昆吾,是谓正中;至于鸟次,是谓小还;至于悲谷,是谓餔时;至于女纪,是谓大还;至于虞渊,是谓高舂;至于连石,是谓下舂;至于悲泉。爰止其女,爰息其马,是谓县车;至于虞渊,是谓黄昏;至于蒙谷,是谓定昏。”日入于虞渊之汜,曙于蒙谷之浦,行九州七舍,有五亿万七千三百九里。禹以为朝昼昏夜,“夏日至则阴乘阳,是以万物就而死。冬日至则阳乘阴,是以万物仰而生。昼者阳之分,夜者阴之分,是以阳气胜,则日修而夜短;阴气胜则日短而夜修。帝张四维,运之以斗,月徙一辰,复反其所。正月指寅,十二月指丑,一岁而匝,终而复始。指寅,则万物螾,律受太蔟。

  太蔟者,蔟而未出也。指卯,卯则茂”,茂然,律受夹钟。夹钟者,种始荚也。指辰,辰则振之也,律受《姑洗》。姑洗者,陈去而新来也。指巳,巳则生巳定也,律受《仲吕》。仲吕中充大也。指午,午者忤也,律受《蕤宾》。蕤宾者,安而服也。指未,未者昧也,律受《林钟》。林钟者,引而止也。指申,申者呻也,律受《夷则》。夷则者,易其则也,德以去矣。指酉,酉者饱也,律受南吕。南吕者,任,包大也。指戌,戌者,灭也,律受无射。无射入无厌也。指亥,亥者,阂也,律受应钟。应钟者,应其钟也。指子,子者,兹也,律受黄钟。黄钟者,钟已黄也。指丑,丑者,纽也,律受大吕。大吕者,旅,旅而去也。其加卯酉,则阴阳分,日夜平矣。故曰:“规生矩杀,衡长权藏。”绳居中央,为四时根。《道》曰:“规始于一,一”而不生,故分而为阴阳。阴阳合和而万物生。故曰: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天地三月而为一时,故祭祀三饭以为礼,丧纪三踊以为节,兵重三罕以为制,以三参物,三三如九,故黄钟之律九寸而宫音调因而九之,九九八十一,故黄钟之数立焉。黄者,土德之色。钟者,气之所种也。日冬至,德气为土,土色黄,故曰“黄钟。”律之数六,分为雌雄,故曰“十二钟。”以副十二月。

  十二,各以三成,故置一而十一。三之,为积分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,黄钟大数立焉。凡十二律,黄钟为宫,太蔟为商,姑洗为角,林钟为征,南吕为羽。物以三成,音以五立,三与五如八,故卵生者八窍,律之初生也,写凤之音,故音以八生。黄钟为宫。宫者,音之君也。

  故黄钟位子,其数八十一。主十一月下生林钟,林钟之数五十四。主六月上生太蔟,太蔟之数七十二。主正月下生南吕,南吕之数四十八。主八月上生姑洗,姑洗之数六十四。主三月下生应钟,应钟之数四十二。主十月上生蕤宾,蕤宾之数五十七。主五月上生大吕,大“吕之数七十六,主十二月。下生夷则,夷则之数五十一。主七月上生夹钟,夹钟之数六十八。主二月下生无射,无射之数四十五。主九月上生仲吕,仲吕之数六十主四月。极不生。征生宫,宫生商,商生羽,羽生角,角生姑洗,姑洗生应钟,比于正音故为和。应钟生蕤宾,不比正音故为缪”日。冬至音比林“钟浸以浊;日夏至,音比黄钟浸以清。以十二律应二十四时之变:甲子,仲吕之征也;丙子,夹钟之羽也;戊子,黄钟之宫也;庚子,无射之商也;壬子,夷则之角也。”

  古之为度量轻重,生乎天道。黄钟之律修九寸。物以三生,三九二十七,故幅广二尺七寸;音以八相生,故人修八尺;寻自倍,故八尺而为寻。有形则有声。音之数五。以五乘八,五八四十,故四丈而为匹。匹者,中人之度也,一匹而为制。秋分蔈定,蔈定而禾熟。律之数十二,故十二蔈而当一粟,十二粟而当一寸。律以当辰,音以当日。日之数十,故十寸而为尺,十尺而为丈。其以为量,十二粟而当一分,十二分而当一铢,十二铢而当半。两。衡有左右,因倍之,故二十四铢为一两。天有四时以成一岁,因而四之,“四四十六,故十六两为一觔,三月而为一时,三十日为一月,故三十觔为一钧。四时而为一岁,故四钧为一石。”其以为音也,一律而生五音,十二律而为六十音,因而六之,六六三十六,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。故律历之数,天地之道也。下生者倍,以三除之,上生者四,以三除之。太阴元始,建于甲寅,一终而建甲戌,二终而建甲午,三终而复得甲寅之元。岁徙一辰,立春之后,得其辰而迁其所,顺前三后五,百事可举。太阴所建,蛰虫首穴而处,鹊巢乡而为户。

  太阴在寅,朱鸟在卯,勾陈在子,元武在戌,白虎在酉,苍龙在辰。寅为建,卯为除,辰为满,巳为平,主生;午为定,未为执,主陷;申为破,主衡;酉为危,主杓;戌为成,主少德;亥为收,主大德;子为开,主太岁;丑为闭,主太阴。太阴在寅,岁名曰“摄提格。”其雄为岁星,舍斗、牵牛,以十一月与之辰出东方,东井、舆鬼为对。太阴在卯,岁名曰“单阏。”岁星舍须女、虚、危,以十二月与之晨出东方,“柳,七星张为对。”“太阴在辰,岁名曰执除。”岁星舍营室、东壁,以正月与之晨出东方,翼、轸为对。“太阴在巳,岁名曰大荒落。”岁星舍奎、娄,以二月与之晨出东方,角、亢为对。太阴在午,岁名曰敦牂。岁星舍胃、昴、毕,以三月与之晨出东方,氐、房、心为对。“太阴在未,岁名曰协洽。”岁星舍觜、觿、参,以四月与之晨出东方,尾、箕为对。太阴在申,岁名曰“涒滩。”

  岁星舍东井、舆鬼,以五月与之晨出东方,斗、牵牛为对。太阴在酉,岁名曰“作噩。”岁星舍柳、七星张,以六月与之晨出东方,须女、虚、危为对。太阴在戌,岁名曰“阉茂。”岁星舍翼、轸,以七月与之晨出东方,营室、东壁为对。“太阴在亥,岁名曰大渊献。”岁星舍角、亢,以八月与之晨出东方,奎娄为对。太阴在子,岁名曰“困敦。”岁星舍氐、房、心,以九月与之晨出东方,胃、昴、毕为对。太阴在丑,岁名曰赤奋。若岁星舍尾、箕,以十月与之晨出东方,觜觿参为对。太阴在甲子,刑德合东方宫,常徙所不胜,合四岁而离,离十六岁而复合。所以离者,刑不得入中宫,而徙于木。太阴所居曰“德”,辰为刑德,刚曰日,倍,因柔曰“徙。”所不胜刑,水辰之木,木辰之水,金火立其处。

  凡徙诸神,朱鸟在太阴前一,钩陈在后三,元武在前五,白虎在后六,虚星乘《钩陈》而天地袭矣。凡日,甲刚乙柔,丙刚丁柔,以至于癸。木生于亥,壮于卯,死于未,三辰皆木也。火生于寅,壮于午,死于戌,三辰皆火也。

  土生于“午,壮于戌,死于寅,三辰皆土也。金生于巳,壮于酉,死于丑,三辰皆金也。水生于申,壮于子,死于辰,三辰皆水也。”故五胜生,一壮五终九,五九四十五,故神四十五日而一徙,以三应五,故八徙而岁终。凡用太阴,左前刑右,背德击钩陈之冲辰,以战必胜,以攻必克。欲知天道,以日为主,六月当心,左周而“行,分而为十二月,与日相当,天地重袭,后必无殃星。正月建营室,二月建奎娄,三月建胃,四月建毕,五月建东井,六月建张,七月建翼,八月建亢,九月建房,十月建尾,十一月建牵牛,十二月建虚。”

  星宜言日。《明堂月令》:“孟春之月,日在营室。仲春之月在奎、娄。季春之月在胃。” 此言星,正月建营室,误也。

  星分度:角十二,亢九,氐十五,房五,心五,尾十八,箕十一四分一,斗二十六,牵牛八,须女十二,虚十,危十七,营室十六,东壁九,奎十六,娄十二,胃十四,昴十一,毕十六,觜觿二,参九,东井三十三,舆鬼四,柳十五,星七,张翼各十八,轸十七,凡二十八宿也。星部地名,角、亢、郑、氐、房、心、宋、尾箕、燕、斗、牵牛、越须女、吴、虚危、齐,营室、东壁、卫、奎、娄、鲁、胃、昴、毕、魏、觜、觿、参、赵、东井、舆鬼、秦、柳。

  七星:张、周、翼、轸、楚,岁星之所居,五谷丰昌。其对为冲,岁乃有殃。当居不居,越而之他处,主死国亡。太阴治春,则欲行柔惠温凉;太阴治夏,则欲布施宣明。太阴治秋,则欲修备缮兵。“太阴治冬,则欲猛毅刚强。三岁而改节,六岁而易常。故三岁而一饥,六岁而一衰,十二岁一康:甲齐乙东夷,丙楚丁南夷,戊魏己韩庚秦辛西夷,壬卫癸越子,周丑翟寅楚卯郑辰,晋巳卫午,秦未,宋申,齐酉鲁戌,赵亥燕。”甲乙寅卯,木也,丙丁巳午,火也,戊己四季,土也,庚辛申酉,金也,壬癸亥子,水也。水生木,木生火,火生土,土生金,金生水。子生母曰义,母生子曰保。子母相得曰“专。”母胜子曰“‘制”,子胜母曰“困’。以胜击杀,胜而无报,以专从事而有功。以义行理,名立而不堕。以保畜养,万物蕃昌。以困举事,破灭死亡。”

  北斗之神有雌雄,十一月始建于子月,从一辰,雄左行,雌右行。五月合午,谋刑,十一月合子谋德。太阴所居。辰为厌日,厌日不可以举百事,堪舆徐行。雄以音知雌,故为奇辰。数从甲子始,子母相求,所合之处为合。十日十二辰,周六十日,凡八合。合于岁前则死亡,合于岁后则无殃。甲戌燕也。乙酉齐也。丙午越也。丁巳楚也。庚申秦也。辛卯戎也。壬子赵也。癸亥胡也。戊戌己亥韩也。己酉己卯魏也。戊午戊子八合,天下也。太阴、小岁星、日辰五神皆合,其日有“云气风雨,国君当之。”天神之贵者,莫贵于青龙,或曰天一,或曰太阴。太阴所居,不可背而可乡;北斗所击,不可与敌。

  天地以设,分而为阴阳。阳生于阴,阴生于阳,阴阳相错,四维乃通;或死或生,万物乃成。蚑行喙息,莫贵于人;孔窍肢体,皆通于天。天有九重,人亦有九窍;天有四时,以制十二月;人亦有“四肢,以使十二节;天有十二月,以制三百六十日,人亦有十二肢,以使三百六十节。故举事而不顺天者,逆其生者也。”以日冬至数来,岁正月朔日五十日者,民食足,不满五十日,日减一斗,有余日,日益一升,有其岁司也。《摄提格》之岁,岁早水晚旱,稻疾,蚕不登,菽麦昌,民食四升。寅在甲曰《阏逢》。《单阏》之岁,岁和,稻、菽、麦,蚕昌,民食五升。卯在乙曰旃蒙。《执除》之岁,岁早旱,晚水,小饥,蚕闭,麦熟,民食三升。辰在丙曰柔兆。大荒落之岁,岁有小兵,蚕小登,麦昌,菽疾,民食二升。巳在丁曰强圉。《敦牂》之岁,岁大旱,蚕登,稻疾,菽麦昌,禾不为,民食二升。午在戊曰着雝,《协洽》之岁,岁有小兵,蚕登,稻昌,菽麦不为,民食三升。未在己曰“屠维。”《涒滩》之岁,岁和,小雨行,蚕登,菽麦昌,民食三升。申在庚曰上章。作鄂之岁,岁有大兵,民疾,蚕不登,菽麦不为,禾虫,民食五升。酉在辛曰重光。

  《掩茂》之岁,岁小饥,有兵,蚕不登,麦不为菽昌,民食七升。戌在壬曰元黓。《大渊献》之岁,岁有大兵,大饥,蚕开,菽麦不为,禾虫,民食三升。《困敦》之岁,岁大雾起,大水出,蚕、稻菽麦昌,民食三升。子在癸,曰“昭阳赤奋。”若之岁,岁有小兵,早水,蚕不出,稻疾,菽不为,麦昌,民食一升。正朝夕先树一表,东方操一表,却去前表十步以参望,日始出北廉。日直入,又树一表于东方,因西方之表以参望,日方入北廉,则定东方两表之中,与西方之表,则东西之正也。

  日冬至,日出东南维,入西南维,至春秋分,日出东中,入西中;夏至出东北维,入西北维,至则正南。欲知东西南北广袤之数者,立四表以为方,一里岠先春分,若秋分十余日,从岠北表参望日始出及旦,以候相应,相应则此与日直也。辄以南表参望之,以入前表数为法,除举广除,立表袤以“知从此东西之数也。”假使视日出入前表中一寸,是寸得一里也。一里积万八千寸,得从此东万八千里。

  视日方入入前表半寸,则半寸得一里。半寸而除一里,积寸得三万六千里,除则从此西里数也。并之东西里数也,则极径也。未春分而直,已秋分而不直,此处南也。未秋分而直,已春分而不直,“此处北也。分至而直此处,南北中也。从中处,欲知中南也。未秋分而不直此处南北中也。从中处,欲知南北极远近。”从西南表参望日,日夏至始出,与北表参,则是东与东北表等。正东万八千里,则从中北亦万八千里也。倍之,南北之里数也。其不从中之数也,以出入前表之数益损之,表入一寸,寸减日近一里;表出一寸,寸益远一里。欲知天之高树,表高一丈,正南北相去千里,同日度其阴,北表二尺,南表尺九寸,是南千里。阴短寸。

  南二万里则无景,是直日下也。阴二尺而得高一丈者,南一而高五也。则置从此南至日下里数,因而五之,为十万里,则天高也。若使景与表等,则高与远等也。〈篇中多讹字无从校正悉照原本〉

  《扬子太元经·九天》

  有九天,一为中天,二为羡天,三为从天,四为更天,五为晬天,六为廓天,七为咸天,八为沈天,九为成天。

  《刘熙释名·释天》

  天,豫、司兖冀,以舌腹言之,天,显也,在上高显也。青徐,以舌头言之,天,坦也,坦然高而远也。春曰苍天,阳气始发,色苍苍也。夏曰昊天,其气布散,皓皓也。秋曰旻天,旻,闵也,物就枯落,可闵伤也。冬曰上天,其气上腾,与地绝也。故《月令》曰:“天气上腾,地气下降。”《易》谓之乾。

  乾,健也,健行不息也。又谓之元,元,悬也,如悬物在上也。

  《魏张揖博雅·释天》

  东方昦天,东南阳天,南方赤天,西南朱天,西方成天,西北幽天,北方元天,东北蛮天,中央钧天。〈昦音旲俗作昊〉天围辟南北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,东西短减四步。周六亿十万七百里二十五步。从地至天一亿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七里。下度地之厚,与天高等。

  《朱子全书·天度》

  “天有三百六十度”,只是天行得过处为度。天之过处便是日之退处,日月会为辰。

  天道与日月五星,皆是左旋,天道日一周天,而常过一度,日亦日一周天,起度端,终度端,故比天道常不及一度,月行不及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。今人却云“月行速,日行迟”,此错说也。但历家以右旋为说,取其易见日月之度耳。

  天行至健,一日一夜一周,天必差过一度。日一日一夜一周恰好,月却不及十三度有奇。只是天行极速,日稍迟一度,月又迟十三度有奇耳。因举陈元滂云:“只似在圆地上走”,一人过急一步,一人差不及一步,又一人甚缓,差数步也。天行只管差过,故历法亦只管差。尧时昏旦星中于午,《月令》差于未,汉晋以来又差,今比尧时似差及四分之一。古时冬至日在牵牛,今却在斗。

  或问:“天道左旋,自东而西。日月右行,则何如?”曰:“‘横渠说日月皆是左旋’,说得好。盖天行甚健,一日一夜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又进过一度。日行速健,次于天,一日一夜,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正恰好比天进一度,则日为退一度;二日天进二度,则日为退二度。积至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,则天”所进过之度又恰周得本数,而日所退之度亦恰退尽本数,遂与天会而成一年月行迟,一日一夜三百六十五度四分。度之一行不尽,比天为退了十三度有奇。进数为顺天而左,退数为逆天而右。历家以进数难筭,只以退数筭之,故谓之“右行”,且曰:“日行迟,月行速。”

  问:“‘周天之度’,是自然之数,是强分?”曰:“天左旋一昼一夜,行一周而又过了一度,以其行过处,一日作一度,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方是一周。只将南北表看,今日恁时看时,有甚星在表边?明日恁时看,这星又差远,或别是一星了。”

  《天文》有半边在上面,须有半边在下面。

  有一常见不隐者,为“天之盖”;有一常隐不见者,为“天之底。”

  叔器问“天有几道?”曰:“据历家说有五道,而今且将黄赤道说。赤道正在天之中,如合子缝模样,黄道是在那赤道之间。”

  天最健,一日一周而过一度,日之健次于天,一日恰好行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但比天为退一度,月比日大,故缓,比天为退十三度有奇。但历家只筭所退之度,却云日行一度,月行十三度有奇,此乃截法,故有日月五星右行之说,其实非右行也。横渠曰:“天左旋处其中者顺之,少迟则反右矣。”此说最好。《书》疏《玑衡礼疏》“星回于天”,《汉志天体》沈括《浑仪议》皆可参考。

  “天左旋,日月亦左旋。但天行过一度,日只在此,当卯而卯,当午而午。”某看得如此,后来得《礼记》说,暗与之合

  《续性理会通·王可大象纬新篇》

  夫“天行一周,昼夜百刻,配以十二时,一时得八刻。总而计之,共九十六刻。所余四刻,每刻分为六十分,四刻则当二百四十分也。”布之于十二时间,则一时得八刻二十分。将八刻截作初正各四刻,却将二十分零数分作初初、正初微刻。初初刻者十分也,正初刻者十分也。既有初初刻,正初刻非一时十刻乎?一时十刻,非百二十刻乎?

  岁差法,“尧时,冬至躔在虚一度,夏至在柳十四度,春分在胃十二度,秋分在氐十度。至唐《开元大衍历》,冬至日躔在斗十度,夏至在井十度,春分在奎七度,秋分在轸十四度。宋《统元历》,冬至在斗二度,夏至在井十六度,春分在奎初度,秋分在轸七度。”此历代之历可验者如此。盖天行之度有余,日月所行之度不足,“故天运常外平而舒,日道常内转而缩,其势不得不然也。”由是天渐差而西,岁渐差而东,历随时占候修改,求与天合,又不得不然也。汉自邓平改历之后,洛下闳谓八百年后当差一度。当时史官考诸上古中星,知《太初历》已差五度,而闳未究盖?古之为历,未知有岁差之法。其论冬至日躔之宿,一“定而不移,不知天目会道,不得均齐,余分积久,度数必爽。今岁之日躔在冬至者,视去岁冬至之躔,常有不及之分。至晋虞喜始觉其差,乃以天为天,岁为岁,立差法以追其变而算之,约以五十年日退一度,然失之大过。”宋何承天倍增其数,约以百年退一度而又不及。至隋、唐刘焯取二家中数,以七十五年为近之,然亦未甚密。

  至唐僧一行乃以《大衍历》推之,得八十三年而差一度。自唐以来,历家皆宗其法,然犹未也。至元朝郭守敬筭之,约六十六年而差一度。算已往减一算,筭将来加一算,而岁差始为精密。至今二百余年,台官推演,又多不合天道,识者往往奏请再改历元,以正岁差。嗟乎!天,动物也,进退盈缩,未免小有不齐,一定之法,不可拘也。刘焯取虞、何二家中数,定以七十五年,当时善矣,至唐而复差。僧一行,定以八十三年,时谓合天矣。至宋、元之交而复差。许衡、郭守敬,定以六十六年,当时以为精矣,至今又复有差。然则一定之法,顾可拘执也哉?况法亦自有权宜者,如定岁之法,四期余一日,一日之数分于四期,则二至之定,每疑于丝忽之间,须酌量以定无常准者。定日之法,一日变为九百四十画者,以气有不尽之数难分也。每月三十日二,气盈四百一十一画,二十五秒一,朔虚四百四十一画。积盈虚之数以成闰,故定朔必视四百四十一画之前后以为朓朒,故定朔每疑于一画之间,要亦须酌量以定无常准者,如日月交食之法,时刻分秒最为精微,及至半秒难分之处,亦须酌量以定无常准焉。夫至之丝忽,朔之一画,食之半秒,积之岁久,则皆差失,不合原筭矣。以天道不齐之动,加以岁久必差之法,欲守一定之算,夫安可得?是故随时考验,以求合于天,此为至当。尧时冬至在虚,于今岂可固执也哉!

  天之运无己,故无度数,以日行所历之数为之。日行三百六十五日有余,与天会,故天之度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也。是日与度会为一日,与月会为一月,与天会为一岁,月之晦朔弦望,历于日之义也。

  月会日而明尽,故曰“晦”;初离日而光苏,故曰“朔。”月与日相去四分天之一,如弓之张,故曰“弦”;月与日相去四分天之二,相对,故曰“望。”

  “天体至圆,周围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,绕地左旋,常一日一周而过一度。日丽天而少迟,故日行一日亦绕地一周,而在天为不及一度。积三百六十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而与天会,是一岁日行之数也。月丽天而尤迟,一日常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,度之积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”十九而与日会,十二会得全日三百四十八,余分之积又五千九百八十八,如日法九百四十而一,得六,不尽三百四十八,通计得日三百五十四、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四十八,是一岁月行之数也。岁有十二月,月有三十日,三百六十者,一岁之常数也。

  故日与天会而多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“百三十五者为气盈。月与日会,而少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五百九十二者为朔虚。合气盈朔虚,而闰生焉。故一岁闰率,则十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八百二十七;三岁一闰,则三十二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六百单一;五岁再闰,则五十四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七十五。十有九岁七闰,则气朔分齐,是”为一章也。故三年而不置闰,则春之一月入于夏,而时渐不定矣;子之一月入于丑,而岁渐不成矣。积之之久,至于三失闰,则春皆入夏,而时全不定矣。十二失闰,子皆入丑,岁全不成矣。其名实乖戾,寒暑反易,农桑庶务,皆失其时。故必以此余日,置闰月于其间,然后四时不差,而岁功得成矣。

  《推闰歌括》云:“欲知来岁闰,先筭至之余。更看大小尽,决定不差殊。”谓如来岁合置闰,止以今年冬至后余日为率。且以今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冬至,则本月尚余八日,则来年之闰当在八月。或小尽止余七日,则当闰七月。若冬至在上旬,则以望日为断,十二日足,则得起一数焉。

  《推节气歌括》云:“中气与节气,但有半月隔。若要知仔细,两时零五刻。”谓如正月甲子日子时初刻立春,则数至己卯日寅时正一刻,则是雨水节正推。立春歌括云:“今岁先知来岁春,但看五月五日三时辰。”谓如今年甲子日子时立春,明岁合是己巳日卯时立春,若夫刻数,则用前法推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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